折腾了一整夜,终于生下来一个个头不大但颇为健壮的女婴,妃吟只瞧着女儿落泪。是个女孩儿,往后只怕有吃不完的苦呢!
“这可是大喜事儿,老爷可一直盼着多要个女儿呢!”在外头的三姨娘一听稳婆报是个母婴别提多高兴了,又不住奉承着杜衡。
杜明诗却越听越不对劲,怎么就成爹的女儿了?“娘,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妃吟虽疲累不堪,听了这话几乎吓得无法动弹,只倚着明诗坐起来。“三姨奶奶,这是明诗的女儿……您莫要……”
“妃吟,这女娃确实是我的女儿,哪有七个月就生产的道理?你也莫要再瞒着明诗了,随我回去住,莫要耽误了大少爷正经娶妻!”
杜明诗一时也气得说不出话来,可大夫跟稳婆一口咬定妃吟是足月生产,他再争下去只怕连通奸庶母的罪名也要被安上了,为免把事闹大他只能隐忍下来,眼睁睁瞧着妃吟被父亲接走了。
妃吟如此便被老爷领了回去,月子也是在杜衡卧房里过的,未免她被人欺负,老爷有挑了几个老实可靠的服侍她。瞧着分明生得像自己同明诗的女儿,妃吟实在禁不住偷偷落泪,整个人总是憔悴不安。
这日杜衡见完客人便抱着明乐来哄她。孩子是谁的杜衡自然心知肚明,可好容易寻了个由头把她抢来,哪里有放过的道理。
妃吟正坐在床上给女儿喂奶,却见杜衡抱着明乐来了,一时内心很复杂,只咬着唇儿不言语。
“明乐快喊娘亲。这几日乳母说明乐会走几步了,到底是随了你也不闹……惹人疼。”说着,杜衡把明乐抱到床头,让他喊妃吟娘亲。
明乐什么也不懂,只知道能见到母亲是件让人高兴的事,一个劲儿地笑。妃吟却抱紧女儿,摸摸儿子,不住落泪。“我哪里担得起……老爷,我我想着等出了月子到庵里为杜家祈福去……”
“等你身子养好了,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……这些日子你和明诗厮混的混账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,等咱们把续弦的礼办了……”
“我想出家老爷……求您放了我……”有些胆怯地瞧着男人,妃吟终于把话说出口。“孩子们就有赖老爷多费心……”
“你这小淫妇!”杜衡气得想打她,可下不了手,只恶狠狠地道:“不过是生了张销魂脸,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?若不是我当初把你买下来,你还不是千人骑万人跨的贱货?!如今你和我的儿子们厮混,我都忍了,你还想干什么?!”
“妃吟该死,管不住自己的身子,更管不住自己一颗心,如今我的身子都由老爷处置,老爷若是看不惯,妃吟立刻去死也可以……”
“你!别以为拿死来威胁我,我会放了你!”越想越气,杜衡干脆把明乐抱开,又让一旁候着的乳母把小静姝也抱走。
“不不,老爷,把孩子们还给我……老爷……”好容易回到身边的孩子又被抱走,妃吟不住哭泣,直下了床跪着。“求求你,老爷……”
“你不是要念佛吗?去二姨娘那里便是,两个孩子你一个都不许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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